一、我当上了飞行员
我18岁那年参加了东北民主联军,在安东军区警卫团二营四连机枪班先当弹药手,之后当了射手,参加辽沈战役荣立小功一次。沈阳解放后,我当了连部文书,1949年5月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部队开始大生产,参加修永定河东岸河堤任务,在行军途中,副营长曹万法对我说:“差点叫你走了。”我问:“到那去?”营长说:“挑选空军驾驶员。”我问:“为什么不让我去呢?”营长说:“说你有痔疮。”我说:“我没有痔疮,再有这个机会叫我去吧!”
选飞行员条件很高,要排以上干部、党员,打过三次仗以上,文化程度高小以上。一天,连里通知我到团部体检,体检结束,全团只有我一个人身体合格。又到师部医院、天津20兵团医院、长春空军医院体检,都顺利通过,直接分到哈尔滨第一航校学习飞行。
哈尔滨第一航校是培养飞轰炸机飞行员的学校,轰炸机的机型叫杜—2,是苏联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出厂的,机上有4名乘员:飞行员、领航员、通讯员、射击员。我入学后被编到二营四连四十二班学习飞行,这个班共36人,住的房子是日军用过的楼房,由于人多,睡双层铺,刚入学时吃两天地勤灶,雪白的面包、还喝牛奶,开始都不敢吃,怕走错大门。
学员们都觉得学习理论比较难,国民党的飞行员都是大学学历,我的学历在班里不算低的,全班只有几个学员是高中生。大多数学员都感到学习各科理论课和构造学科很费劲,全靠死记硬背在使用上下功夫,否则因操纵错误会发生事故。通过努力学习,我考试合格,八月转入飞行阶段。我的飞行教员是国民党空军飞轰炸机起义部队的飞行员,叫华兴杭,广东人。虽然他对中国人民解放军干部素质不太了解,但教飞行技术却很耐心,学员都很尊敬他。我记得第一次飞上蓝天的感觉,发动机一响,我就不知干什么是好了,这种双座舱飞机教员可以控制飞行学员的操纵,飞到空中发动机的声音就小了,到了空中,教员用机内通话器说:“你往下看看。”我还真有点不敢看,当飞机压大坡度时还怕掉出去。过了一会儿,就不那么紧张了,从天空往下看,我大吃一惊:“我的天呀!地物简直如画,还能看到城市的楼房和工厂、农村种的庄稼一片连着一片……。”
当时飞行是在离航校很近的马家沟机场,后又到市南的双榆树机场飞行。早晨,飞机由教员飞过去,压座的是苏联机械师,学员乘大卡车前往机场。到十月天,哈尔滨就冷了,待命飞行时,学员们坐在毫无遮挡的机场方块区,迎着吹来的阵阵北风,寒气逼人,冷嗖嗖的。开始飞航线起落时,由于不大适应,我曾向教员提出:“教员,我能不能减少点飞行量?”教员说:“量不能减,锻炼多了就会适应的。”经过教员的示范、模仿、到单独操纵,我在小组里掌握的比较快,达到了单飞的条件。我终于放单飞了。
第一次单飞,甭提有多紧张了,我小心谨慎地操纵着,飞的还不错,当下滑时目测低了,刚进土机场就落下来了,滑行好长时间才到停机线。单飞后的起落是学员互相压座进行,两个月后,完成了简单特技和三机编队训练,初教机的课目结束,这是我在飞行史上迈出的第一步。
1950年9月,原部队再次整编。营以下部队补充到67军将准备抗美援朝。我接到战友丛树德来信说:“启明,你要好好学习,掌握飞行技术,将来好在朝鲜战场上空地配合作战……。”这件事有点使我猜不准,我疑惑着:“我正在进行初级教练机训练,能否达到作战水平还不知道呢!结束了初级教练机训练,中级教练机的理论课早已学完,还不进入中级教练机训练不知为什么?”
一天,二营全体学员集合在大礼堂,谁也猜不出是干什么?原来是学校领导传达空军党委的决定:“为了抗美援朝的需要,将一航校一期乙班的飞行学员改飞战斗机。”
这振奋人心的消息,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领导接着传达:“决定将四十一班、干部班调石家庄四航校,四十二班调济南五航校,去飞中级教练机,雅克—11。”我心想:“这可是我飞行史上一个重大的转折,一是我有了与敌人空战的机会,二是不用担心轰炸机乘员组的安全了。”
散会后,学员宿舍里一片欢腾,分不清是谁在说,谁在做动作,“飞上喷气式了!”“可以在空中打仗了!”有的学员将双臂后伸表示机翼,用嘴吹口哨表示喷气,因为在马家沟机场大家都见到过苏联飞行员飞的米格—15喷气式飞机。
当时没有空军穿的蓝棉裤,都穿上了陆军的棉衣,乘包车前往济南,在锦西车站见到了陆军的战友去昌黎军部,他说已做好抗美援朝出国作战的准备,待命出发。到五航校后,飞行员住在刚修复的平房,宿舍里很潮湿,生的火炉也不暖和,理论课只讲了雅克—11飞机构造,因发动机与轰炸机的中级教练机一样。他们的中队长是苏联人留着小胡子叫扎来,教员是一期甲班毕业留校的杨秀安。
地面准备一个礼拜后,飞机就开飞了,少数人还不知道从一航校来的学员是飞过初级教练机的,因为都穿着陆军棉衣,认为是刚从陆军调来的就飞上中级教练机了。起初飞行确实不顺利,刚开始地面滑行、起飞和脱离跑道就打坏了三副螺旋浆。这样,就把二大队上午飞完的螺旋桨卸下来装在我们的飞机上。为了保证我们的进度,能充分利用天气进行飞行训练早些毕业,二大队转到周村机场训练,
两个月的突击训练,我们顺利安全地完成了中级教练机的训练,毕业考试是从上海来的苏联飞行考官,课目是特技,考试完了谁都不知道会分到哪里。大家都喜欢到部队,有打仗的机会。
在毕业典礼上,校首长宣布名单,大多数学员被分到12师,有4名留航校当教员,有2名到11师飞强击机伊尔—10。
春节后,我们乘火车来到上海,到站台上来接的有苏联空军师、团领导和负责训练的教员,有从三野调来新组建12师的师、团领导等。这支部队是第三野战军26军66师,是解放战争中屡建战功的部队,参加过解放济南、淮海战役和解放舟山群岛的战役,多数师、团、营的领导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战士,有着丰富的作战和政治工作经验,对新飞行员的成长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宣布名单是苏联师长,我被分配到34团。团长是吕连义、政委张俊。四航校干部班毕业的陈景昆任一大队飞行大队长,三航校干部班毕业的雷忠兴任二大队飞行大队长, 刘焕岐任三大队飞行大队长。
我的教员是苏联飞行团的领航主任,就是到学校考试的教官,翻译是从上海防空军调来的陈国良。大场机场位于上海西北,营房是平房,与34团团机关住在一起,和苏联教官一起吃西餐,有军官俱乐部、战士俱乐部,业余时间他们开始学打台球。
训练开始,首先是理论学习,先学喷气式教练机雅克—17,后学米格—9,两台发动机,由从三师调来的机务干部董金上课。机场是老跑道,长1800米,北头还有200米土地。雅克—17喷气教练机操纵性很好,就是油量少,特技一次只飞20分钟,飞航线起落3个。米格—9是苏联空军第一代喷气战斗机,由于是双发动机、油量消耗大,空中时间只能飞45分钟。
1950年6月,朝鲜战争暴发,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联合国军侵略在朝鲜仁川登陆。10月19日志愿军出国作战。志愿军空军三、四师于12月参战。1951年2月22日,34团飞行训练开始,当时的口号是:“早日练好本领,飞向朝鲜战场,严惩美国空中强盗!”
在这一口号的号召下,掀起练兵高潮,由于我急于上战场的心里和其他飞行员一样,时刻把飞好每个起落与早日飞向朝鲜战场联系在一起。在教练机上教员只带4次就放单飞了,米格—9飞机发动机起动困难,滑行爱点头,操纵性差,安定性好,落地特点是:在下滑到高度100米时先关闭左发动机,30米关右发动机空滑落地,由于对落地技术掌握后,右发动机可在拉平关闭,这样可以使用油门调整目测。大场机场靠海近,经常刮东风,一次在下滑落地修正90°侧风、改平坡度方向舵收回晚了,结果飞机偏出跑道,不知所措,滑得很远才蹬上跑道。偏出跑道时将减阻门撞坏,苏联机械师心疼他的19号飞机,向我举起了拳头。
训练的科目有:简单特技,复杂特技(只有团长郑长华能飞),攻击、航行和8机编队,飞8机编队比较复杂,一是开车时间长,二是集合难,加上春季上海阴天多,云层低,但8机编队机头有3门炮还是很威风的。在整个训练中,我的训练成绩优异,荣立了二等功。之后,2 随苏联飞行员战斗值班。
19517月,为了抗美援朝的需要,要改装米格—15型战斗机,米格—9交给新建的21师,搬到了江湾机场,是新修的跑道。长2500米、宽80米。这时为了充实12师的战斗力,从17师调来了飞行员刘忠胜,分到一大队给我当僚机,三大队刘焕岐大队长被评为学习模范,为了充实三大队的战斗力将我和刘忠胜调到三大队。
改装米格—15型战斗机,因当时没有同型教练机,只有直上了,对飞行不足百小时的飞行员来说,困难是相当大的,摆在面前就是一条路,敢不敢直上,能直上就能参加战斗。我们的苏联教官也未飞过,也是现学现教,有一个苏联飞行员飞特技操纵不当还跳了伞。
训练在步步深入,大家都觉得,米格—9与米格—15相比,推力大,加满油门很快就离地了,迅速收到额定转速,否则就要超过规定的高度。当时,难度大一点就是下滑拉平着陆,34团一大队的李光禄飞机着陆时跳得很高,再次跳跃下去时,前轮着陆被撞掉,趴在跑道上。36团的薄芝师着陆时飞机跳跃,座舱扣在跑道边的排水沟里。
开始单飞时,在一百米后就调到拉平速度,由于速度小安定性差,飞机左右晃。经研究将转速相对固定的办法,逐渐减小下滑速度,这样可以使用油门调整目测。解决了控制下滑速度和拉平速度的难点。
我的僚机刘忠胜,他在拉平高以后,飞机下沉时继续拉杆,而平稳接地,从理论上讲是对的,就是飞机拉平以后,随着速度减小机头下沉,这时必须用升力维持平衡,再下沉时就继续改变升力,两点着陆就不跳了,他的经验得到推广,大家的着陆质量也都提高了。
我认为,难度最大是复杂特技飞行,飞特技这天,董学习在大场机场上空,我在江湾机场上空,突出感觉到是速度大,垂直向上时间比雅克—17更长,就是在看不到天地线时,要继续拉杆,要凭自己的判断和正确操纵。完成动作后塔台呼叫我回场,同时听到呼叫董学习。我飞行以来未遇到事故,我还请示塔台是否去看一看。落地后才知道出了一等事故,从此,空军命令复杂特技训练停止。
编飞行编队时,教官先带我飞,然后我按同样的航线带刘忠胜飞,从此,我就是刘忠胜的长机了。我因鼻子不适住院,穿刺检查时休克了,并进行了手术,这时部队已转场到虹桥,在医院我听说要进行战前训练,鼻子还有血迹就要求出院了,本来飞行时间就不多,还间断一个多月,应先带飞才能单飞。雅克—17交给21师,雅克—11装箱了,团长郑长华问我:“怎么办?敢不敢单飞?”我大声说:“敢!”摆在我面前的就是:敢不敢单飞就是能不能上空中战场,能不能参加空战,于是我就去单飞了。起飞后,在航线上拉拉杆、压压坡度,感觉就恢复了,下滑、落地正常,团长和大队领导都很高兴。我继续完成了编队、攻击、航行和全师大编队的训练。为适应实战需要,我带刘忠胜还到海上投过副油箱,试过炮,还在运输机上完成过训练跳伞,我觉得自己像个战斗飞行员了,我在备战训练时还荣立了三等功。
二、我为参加抗美援朝空战作准备
1951年12月24日,中朝联合空军司令员刘震同志来到上海,向部队宣布了入朝作战命令。会后,全师一片欢腾,部队随即转入转场地面准备,画航线、研究地形,背导航资料。然后由上海到大孤山,全程1700余公里,中间要在青岛、唐山、辽阳落地三次,对新飞行员来说难度最大的是从上海经连云港到青岛流亭,全程610公里,从围着机场转到空中转场这么长的距离,到安全抵达目的地,对飞行员是个考验。全师召开了誓师大会。
空中转场是由团、大队的领导先坐运输机试航,然后向大家介绍自己的体会。全师空转经青岛、唐山、辽阳,安全抵达大孤山机场,加入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战斗序列。34团参战的有:郑长华、苑国辉、刘孟山、肖德忠、杜群、张振华、那启明、刘忠胜、雷忠兴、文理方、裴梅武、张道谦、蒋龙亭、陈文川、阎其维、郑友魁、刘焕岐、王武、李兰茂、高义敬、唐延峰等21人。
大孤山机场位于大洋河入海口西的黄海之滨、孤山西南6公里处,向南落地三转弯时围着大孤山的山头转,大孤山是一个特别醒目的地标。跑道是特制带孔的钢板拼成的野战机场,又短又窄,长度为2000米,宽60米,飞过上海江湾机场宽80米、2500米长的跑道,在野战机场上起降因跑道不平,杀车效力低,在来到大孤山之前特别研究如何调好下滑速度,正确使用杀车。第一次在钢板跑道上着陆,对这些刚结束战备训练即将参加战斗的飞行员来说却是个很好的锻炼,着陆后飞行员们感觉到了它的特点,有颠簸还能听到压钢板的响声。因为飞机多来不及牵引都是滑行,控制好滑行速度是很重要的,当本机组人员来接飞机时,大家感到非常亲切。
机场周围设有37厘米和85厘米高射炮阵地,还有供夜间对空照射的探照灯,雷达设在山岗上,建有专供飞行员休息的木制房,地勤活动的简易棚。室内、外挂有横幅标语、红旗召展,颇有战斗前线的气氛。飞行员住在镇内原孤山县政府的房子,我又遇到一个巧合,一大队飞行员住的宿舍是1947年我当兵时新兵连住的房子,地勤住在机场周围老百姓家,因为没有铁路,用的煤油全靠油罐车运输。为了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政府组织民兵负责抢修跑道、保卫机场的安全。组织机场附近的民兵扫雪,边下边扫,天亮扫完,不影响战斗起飞,又是打了一场军民合作的人民战争。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对我来说更有现实意义,我的家距机场不到30公里,这里有我熟悉的山山水水和父老乡亲,可在空中俯瞰家乡的美丽画卷。
我感到,自己从一个种庄稼地的青年转变成一个革命军人,从陆军的机枪射手到飞行员,是一件很难的事;从会飞到成为在空中打仗的战斗员更难。一个个难关向我挑战,一个个难关被我征服,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战斗中锻炼成长,这是每个飞行员的行动准则。
我们遵着空军首长指示,部队发扬军事民主,开展战术研究。中国的年青空军与敌人的条件相比悬殊特别大,志愿军空军的飞机不足200架。而联合国军队的飞机500多架,性能优于我机,我国的飞行员飞行时间不过百小时,而在喷气飞机上只有50小时左右,美国飞行员飞行时间多数在1000小时以上,不少老飞行员还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飞行员们学习了我军的战略思想,使我们认识到,作为新中国的飞行员,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首先要树立敢于战斗、敢于胜利的思想,不被敌人的优势所吓倒。同时要看到我们的优势是敌人没有的:一是为世界和平而战,有全国人民和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支援;二是官兵都经过了陆军的作战考验,凭的是一颗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心,因此,一定能无往而不胜。我们研究的内容有:
一是研究在钢板跑道上起飞和降落。飞行员们经受的第一个锻炼就是在钢板跑道上的起飞和降落,钢板底下垫的是石头,然后铺上黄土,压平后再铺上草袋子,8机编队起飞时我是7号机、16机起飞时我是15号机,前边飞机起飞时把土和草袋子压碎的草沫吹起十几米高,能见度很差,只能根据跑道中央的白线保恃方向,也看不到前边的飞机,等飞机离陆收上起落架才出灰土层去和前边飞机编队,草沫子被吸到进气道里在发动机防尘网前,特别是在零下30多度的冬季,身材瘦小的机械员脱下棉衣爬进进气道去清理,每次战斗起飞都是如此,是件辛苦的事,当时保障飞行的口号是“故障不过夜、不带故障上天”。地勤经常加班加点直至通霄,能保证叫飞行员飞上自已固定的飞机去战斗是最光荣的事,期待着飞行员的战绩,在自已保障的飞机喷上五星。在钢板跑道上落地对飞行时间少的飞行员来说难度也很大,特别是下霜、雪后和雨后飞行时跑道滑,方向保持不好容易偏出跑道,落地速度大了刹车不当又容易冲出跑道,另一端值班的飞机摆在停机坪上,离跑道很近,时刻都要聚精会神。为了缩短再次起飞的准备时间,采取滑行至加油线,人来车往,一不小心就容易发生相撞,地面安全也十分重要,由于大家谨慎操作,在钢板跑道上飞行10个月内保证了安全。
二是研究战区地形。试航是在四师老飞行员掩护下出航,一天,在四师飞行员在6机掩护下,刚到清川江上空即发现敌机F—86,联司指挥员令团长郑长华率一大队8机返航,空战中四师飞行员王副大队长牺牲。
三是研究机动飞行。研究如何在机动飞行中编好队,当时一大队起飞后在空域中按研究的方案向后转180°、前90°,僚机、僚机组看长机、长机组;后90°,长机、长机组看僚机、僚机组,结果,转180°后队形散了。部队正在为难时,一天,美国4架佩刀式F—86来到机场上空作一个180°的战斗转弯,动作量很大,根据尾部拉烟画出一个180°转弯时长机、僚机变化图。据此我们研究出楔形4机编队,向左、向右转弯90°—180°的方法,经空中试验成功,这样空中机动飞行又前进了一大步。
四是研究战斗队形、搜索区域的划分。起初研究搜索区域划分是以防御为主,主要怕敌人偷袭,这样发现敌机的机会就少。经研究以防御为主改为以进攻为主进行搜索,长机组、僚机组长机以前方为主,只有早发现敌人,才能主动进攻并打掉敌机。
五是研究主动权。空战往往是几秒钟的事,主要掌握主动权。经研究明确了僚机组先发现敌机并处于有利位置,则由僚机组攻击,长机组掩护。僚机先发现敌机并处于有利位置,则由僚机攻击,长机掩护,这样才能抓住战机。
1952年3月底,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同志来到前线视察,向参战部队对空战的战术原则作了指示,他指出:“一域多层四四制,就是在一个地域,采取多层配备、集中优势兵力、有攻击有掩护地进行战斗。”然后司令员刘亚楼检查部队训练水平,检查了34团团编队飞行,刘司令员看后表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