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语和双语的语言态度

 前苏联哈萨克学者哈桑诺夫对双语作了这样的解释：首先双语是一个过程，它通过使用两种语言表现在两种异质的社会意识（集体的、或社会的）相互作用的过程中）； 其次双语是在异质的社会意识中同步（平行、轮流或者混合）使用的两种语言，并使其合而为一的交际交际手段。

 语言是随着社会的产生而产生的。语言的使用是受到社会制约的，不同的集体有它不同的习惯，从而也就形成了不同的语言。语言是一种社会习惯，是社会现象。语言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的。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不同语文的人们之间互相交往、互相接近日趋增多，必然会产生双语现象。双语现象是个体或集体使用的两种语言现象。双语现象的载体就是双语人。双语人就是集两种语言于一身，能同时交替使用两种语言的人。双语是多民族国家、多民族地区特有的社会语言现象，只要有不同民族的交往，就有双语现象存在。所以双语现象作为一种社会语言现象存在的历史已经相当久远，不是近年来才产生的。双语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已成为新兴的一门边缘科学，属于社会语言学范畴。

 二、锡伯族的双语现象

 锡伯族的双语现象源远流长。我们的祖先早就有积极学习外族语言文字的传统。在历史上，拓跋建立北魏王朝，孝文帝曾大力提倡鲜卑人学习汉语。到了清代，锡伯人又学习满语文和汉语，把学习较发达的外民族的语文当成发展自己的重要手段，接受先进民族的文化，学习外民族的优秀品质，从而提高本民族的整体素质，为社会的发展和祖国文化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语言态度是人的思想认识问题。语言态度的正确与否，直接影响双语的发展。人类创造了语言，语言必须为人类服务。“但正是这种语言的创造过程又把人束缚起来。每种语言都给语言的主人划定了一个不可逃脱的魔圈（德国哲学家卡西勒语）。语言隔阂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各民族互相交换信息的最大障碍。然而人类要生存、要发展，就得想方设法克服这种障碍，突破这种魔圈，进行交往、互通信息，这就要求发展双语。

 双语或者多语在多民族的集体中，在各个领域里，都是必需文化程度是不可能的，也很难跻身于先进民族之林。大家都知道，语言是交际工具，是思维工具，是信息的载体，多掌握一种语言，就等于多掌握一种工具，就可以更广泛地进行交际和交流；多学得了一种思维方式（因为各民族的思维方式都有一定的差异），就会变得更聪明，认识就会提高；获得的信息量就会增加，知识面也就广了。因此，在学习母语的基础上，积极学习第二语文，发展双语，才是正确的语言态度。是对语言价值的科学认识。

 三、锡伯族的双语现状及其发展特点

 据哈桑诺夫的《哈俄双语学》一书提供的材料大概可以看出双语发展的这么几个阶段：

 启蒙阶段：发展中民族意识到自己的落后，要学习较发达的外民族的语言和文化。

 普及阶段：积极普及和推广双语，提倡学习外族语，乃至外国语，双语这时主要起输入作用。

 平衡阶段：母语和外族语的社会功能持平。在双语的推动下，发展中民族的双语人，特别是接受了现代高等教育双语人的大量涌现，必定会大大带动母语的发展和提高，使它能在政治，经济、科学、文化等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里，都能起到所推广的外语相同的作用。

 超越阶段：母语创造的文化超过外族语文化，以其独特的风貌立足于世界之林（见《语言与翻译》1991年第2期）。

 锡伯族的双语发展，不但同其它双语发展有基本共同点，而且有自己的发展特点。锡伯族双语现状及其发展特点有以下几点：

 第一，锡伯族的双语现象有着悠久的历史，从北魏时期学习汉语，从未间断过，开辟了一条双语道路。在发挥双语的输入作用和输出作用方面，创造和积累了很多宝贵经验，双语已成为锡伯族语言使用方面的一种必然趋势。当今，锡伯族中双语入比过去大大增多，双语现象比过去更为常见，更为普遍，已从个人双语化发展成全体人民的双语，并且向多语发展，多语人才日益增多。在锡伯族人口中目前讲锡汉双语的人大概已经达到80％左右。但不是都达到熟练地使用汉语的水平。各群体的汉语基础、理解能力、表达能力水平也不一致。

 第二，双语的产生和形成离不开民族间的密切关系。不同民族的人与人的交际促进他们走出民族的封闭圈，这就为学习和掌握第二语言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有利条件。原来锡伯族聚居的乡村现已成为多民族杂居区。锡伯族人El比例仅占50％左右。各民族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密切，越来越深入，日暮相处，来往频繁。语言接触增多，民族间交流中语言的桥梁作用愈益突出。汉语的社会功能明显大于锡伯语的社会功能。因此．锡伯族对一种共同使用的交际语言的需求就日益迫切，因而不得不使用汉语来进行交际。这是促进锡伯族的双语较快地普及和推广，成为全体人民的双语的原因之一。

 第三，虽然汉语和锡伯语是两种不同语系的语言。但是语音体系的差异不大。汉语的音节结构分为声、韵、调三个部分，虽然锡伯语的音节结构基本上分为元音和辅音两部分．但锡伯语有复元音和以切音法构成的切音节。因而锡伯族学生容易学会汉语的复韵母和鼻韵母的发音，并且容易掌握汉语音节的拼音方法即两拼法、三拼法和声介合拼法。因为，在锡伯文字母表中记录汉语借词用的音位取得了锡伯文字母的资格，锡伯文的“十二字头”音节表中．不但包括锡伯语语音系统的全部音位及音节．而且还涉及到汉语和其它语言的音节。另外。锡伯语的拟声词较发达，锡伯语词汇中汉语借词占有相当的比例。这样锡伯族儿童习得母语和一开始学习文字时，就有机会接触母语语音以外的汉语音位和其它音素，还为以后学习汉语和其他语文奠定了一定的语音基础。这也是锡伯人学习外族语时较快地掌握语音的原因之一。

 第四，锡伯族儿童还在锡伯语言环境中长大，他们的语言基础主要还在母语环境的熏陶下自然形成和发展，他们交际和思维主要还是依靠母语进行。从目前的实际情况看。锡伯族学龄儿童的父母，绝大多数人基本上自己都曾接受过双语教育，都有初中文化程度。这样，锡伯族儿童从幼儿时期就有机会接触汉语，或多或少学到汉语词语，受到一定程度的双语熏陶。开始学习第二语言时，父母可以起家庭教师的作用，辅导子女帮助他们学好第二语言。这样的家庭背景和社会生活环境，给锡伯族儿童学习第二语文提供了最佳条件。这也是锡伯族双语教学得以长足发展的原因和特点。

  第五，锡伯族一贯重视学习汉语汉文，学习其他民族语言乃至外国语。提倡双语教学，是锡伯族人民的共同心愿，是符合锡伯族人民的切身利益和锡伯族社会生活实际的有抱负有远见的举措。目前，学习和使用汉语言文字的要求越来越迫切，掌握和使用汉语言文字的人越来越多，汉文使用率大大超过了本民族语言文字的使用率。锡伯族人口少，语言文字使用范围小，信息载体作用不广。当前，世界处于信息迅速发展的时代，锡伯族了解外界的情况，学习科技和文化知识，主要是借助于汉语言文字的载体作用。对锡伯族的生存和发展而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语言开放，而不是语言封闭。学习汉语言文字，甚至是多语的重要性，越来越被广大的锡伯族人民所认识，把它视为提高全民族素质的重要途径。锡伯族双语发展中母语和第二语言社会功能持平或者超越是不可能的，并且这也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在于坚持双语教学的道路，不但要达到“民汉兼通”，而且以精通汉语言文字为主攻目标，力争达到掌握汉语言文字，使它成为自己去攻文化关、知识关、科学关的首要的工具。这也是锡伯族双语发展的特点之一。

 四、双语教学现状和发展前景

 锡伯族的双语教学活动已历史悠久，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但不能说没有存在的问题。必须认真总结经验教训，扬长避短。同时，虚心学习和借鉴国内外其他双语教学的经验，取长补短。结合锡伯族双语现状及特点，从教学对象的实际出发，拓宽和铺平双语教学的道路。走出常规教学模式，另避蹊径是当务之急。以下仅就个人的粗识浅见谈谈双语教学现状和如何发展双语教学问题。

 第一，首先是从指导思想上加深对双语教学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的认识。双语教学，是用两种语言文字进行的教学活动，在民族基础教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双语教学是一门科学，锡汉双语教学有其自己的特。无论是教学目的、任务、性质，还是教学内容、时间、教学对象都有别于其他双语教学。双语教学既然是用两种语言文字进行的教学活动，必然就涉及到语言文字和语言态度。语言态度包括对某种语言地位的认识和理解，抱有什么样的态度，采取怎样的行为倾向等等。在以往的双语教学中，存在过学了第二语文担心丢了母语的认识；存在过强调汉语的优越性而忽视母语的认识；甚至存在过认为学习母语用处不大，学习锡伯文浪费时间、是多余的、不必要的等等不切实际不科学的语言态度。这些不正确的语言态度和对语言文字的片面的理解，直接影响了双语教学的发展和教学质量。这种影响现在仍然存在。从目前情况来看，母语教学是一种无规格教学，没有总体设计，有统一的教学大纲但没有统一的教学要求，因而教学活动不受约束。汉语课对母语课提出了什么要求，母语和汉语课如何衔接、互相配合和补充等等，心中无数，没有量化要求。锡伯语文教学任其自然，与汉语教学脱节．各校开设母语课的年级不同，甚至有的学校三年级才开设母语廛。违背教育学和语言学规律。锡伯语文课教学基本上处于一种无规格教学状态，从而费时且效果不佳，事倍功半。这是语言态度影响的结果。

 对锡伯语言文字，不能只从语言文字的使用范围的角度去对待，还应从教学用语的角度去对待它，应该正确认识它在教学活动中的作用。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有个基础，有个起点。锡伯族小学双语教学的基础、起点是锡伯语文教学。这取决于教学对象的实际。锡伯族儿童尚未具备直接学习汉语的语言基础和使用汉语进行交际和思维的能力，只是生活在有利于学习汉语的家庭和社会语言环境中，有一定的学习汉语的有利条件而已；他们的语言基础是锡伯语，主要靠母语进行交际和思维。对母语和汉语的畸重畸轻，实际就牵涉到坚持语言平等，保障使用和发展本民族语言文字的问题。我们应该依据马克思主义关于民族语言的基本原则．从实际出发，正确处理和协调母语、汉语的轻重主次关系，正确认识双语现象和双语教学中二者的辩证关系。有正确的语言态度，才会有正确的语言行为。语文不但是交际工具，而且是思维工具，语言与思维是相互依存的。一个正常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脱离语言材料进行思维。人类思维的成果依靠语言的帮助得以巩固和发展．而语言又促使人类思维达到日益精密。一个人占有丰富的语言材料，可以促使其提高自己的思维能力。斯大林说过：“不论人的头脑中产生什么样的思想，以及这种思想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它们只有在语言材料的基础上，在语言的术语词句的基础上才能产生和存在。完全没有语言材料和完全没有语言的‘自然物质’的赤裸裸的思想，是不存在的。”(斯大林《马克思主义与语言问题》)由此可见，母语的习得过程，主要是解决思维与语言的矛盾，也就是说母语的掌握过程是跟思维能力的增长是同步的。母语的习得过程一般都分为自然学习阶段和学校教育阶段。而最基本的语言能力是在自然学习阶段取得的，学校教育也要在学生已具备了一定的语文能力的基础上进行，而且即使在学校教育阶段，学生自然学习语言的过程，通过交际学习语言的过程也仍然在继续着，并且仍占相当的比重。从这个角度讲，从锡伯族儿童语言基础的实际出发，锡伯语文教学不但有必要，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锡伯浯文教学只能加强，不能削弱，更不能取消，否则会阻碍儿童的思维发展和智力增长，什么培养学生的“智力”、“能力”，只能是纸上谈兵。因此，只有正确认识双语教学的必要性，重要性和发展规律，并且采取相应的有力措施．双语教育才能有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第二，要正确认识锡伯族学生汉语教学的性质和特点。锡伯族学生学习汉语是一个民族学习另一个民族的语言，它不同于汉族学生学汉语文。当然，由于这一教学过程要涉及两种语言．所以也属于双语教学的范畴。

 任何一种双语教学都应该区分为对本民族的第一语言教学和对外民族的第二语言教学．不能拿第一语言的观点和材料去对待第二语言教学。两者性质不同，两者之间有不同点和各自的特点。第一，语言的习得过程和方式不同，第一语文有自然习得和从学校教育习得的过程。学校教育也要在已具备了一定语言基础上进行。第二语言的习得主要靠学校教育。学校教育在没有具备语言基础上进行。第二，两者解决的主要矛盾不同，母语习得过程。主要是解决思维与语言的矛盾。第二语言习得过程，是树立用另一种语言思维形式的过程。就是说用思维的另一种形式（第二语言）去替换已经形成的思维形式(母语)的过程。第三，母语学习过程中不会遇到其它语言的干扰，而学习第二语言时，遇到母语的干扰，直到完全能用第二语言思维为止。

 锡伯族小学汉语教学的性质和特点还没有普遍为人们所认识，没有形成一致的观点。因此，在有些人心目中，锡伯族学生的汉语教学和汉族学生的语文教学是一回事，没有区别，有关部门也没有把两者分开来对待和建设。锡伯族小学汉语教学使用全国统编小学语文教材。这不但不符合锡伯族学生汉语教学的性质和特点，而且也不符合由浅入深，从简到繁，从易到难、秩序渐进的教学规律。使用这样脱离教学对象实际的教材，长期进行强化教学，甚至是“填鸭式”教学，结果只能是欲速而不达。

 汉语教学是一门科学，必须把它当作一门专门学科来认识、对待和建设，不能把锡伯小学汉语教学与汉族生语文课混同起来。应该从理论上去认识它，进一步探讨它的特点、性质，并且把研究的成果用来指导教学和教材建设。也可以借鉴其他民族汉语教材，结合自己教学对象的特点，因人制宜，利其之长，补其之短，编写出一套即适合于锡伯族小学生口味能消化又不低于全国统编语文课水准能吃饱的，具有锡汉双语教学特点的汉语教材。这样才能够把锡伯族小学汉语教学纳入正规的科学轨道。如果这些具体问题得不到具体落实，只挂在口头上，不见行动，那么什么“计划”、“大纲”也只能是一纸空文。因为，教材建设是汉语教学中矛盾的主要方面。主要矛盾解决了，其他次要矛盾就会迎刃而解的，汉语教学也会顺利地发展，锡伯族学生的汉语水平也会进一步提高。

 第三，要正确处理锡伯语文与汉语的主次关系。锡伯语文与汉语的衔接必须合理得当，互相配合、互相补充，充分发挥锡伯语文在汉语教学中的辅助作用。教材和教法是教学中的两个重要环节。锡伯语文和汉语教材的编写和教材教法。必须坚持以锡伯语文起步，逐步向汉语文过渡的特点。这种过渡，必须分阶段的以教学内容与任务的不同，有意识有目的地合理选择和确定锡伯语文的主要地位，在此基础上向着汉语教学的更高阶段一能力与技能的形成迈进。以下提出我个人的粗浅的设想，以供参考：

 一年级(可前伸到学前班)，集中学习锡伯语文，使学生掌握锡伯文字母及其拼写规律，能够书写词语和阅读简短的文章。在原有语言基础上提高母语使用能力，形成语言与思维能力。一年级下学期开设汉语课，要使学生掌握拼音字母及其发音、声母、韵母的拼读和拼写规则，为词语教学打下基础。

 二年级，锡伯语文加强词语、造句等基础训练，逐步提高阅读能力和使用能力。汉语，开始独体字教学，独体字是学习汉字的开始，加强语音训练，从小养成重视汉语声调的习惯，开设会话课，内容要以日常生活用语和其他学科教学用语为主要内容。独体字用拼音字母注音，用锡伯文翻译。进行朗读训练，朗读是少数民族学生说汉话的开始，词汇量基本达到汉语文一、二年级课本词汇的70％以上。

 三年级，锡伯语文逐步扩大句型范围，在提高阅读能力的基础上培养写作能力。汉语，抓组词和造句训练。组词是为造句打基础的，造句是为未来写文章打基础，词语靠造句来巩固。造句能力要从小培养，主要抓简单句型练习造句，掌握的词汇量力争达到三年级语文课本的词汇量。用独体字组词和造句时，两种语言会互相干扰。锡伯语和汉语互相配合，相互补充，从小养成尊重母语和第二语言的习惯，逐步培养学生以第二语言形式去替换已形成的母语思维形式的能力。

 四年级，锡伯语文加强写作教学，课文要涉及到各种体裁的短小文章。汉语，加强词语教学，多有范句练习，逐步扩大句型的范围，培养用词和掌握词在造句中的位置和技能。掌握了锡伯语、汉语句型的特点之后，了解锡汉语句子的异同点，从而排除母语对学习汉语的干扰，词汇量达到全国统编四年级课本词汇量。四年级．加设英语课，少年时期是学习语言的最佳时期。

 五、六年级，锡伯语文课本内容和汉语文课本内容保持一致。这样有助于理解汉语文课内容，发挥锡伯语文为学习汉语服务的作用。锡伯语文增加语法知识内容。汉语教学直接采用全国统编语文课本，重点抓课文教学。课文教学是词语和造句的总和，培养朗读、说话、写作能力，朗读次数多了自然就会背，从而就会提高说话和书写能力。逐步提高第二语言思维能力，为升入初中直接听汉语课打下基础，力争完成汉语文教学大纲规定的教学任务。

 第四，要改革锡伯文，使文字更有效地为双语教学服务，为双语教学铺平道路，减轻学生多学一种符号的负担。锡伯语文的部分词汇，历来都是从汉语借用的，今后．大量的词汇要从汉浯引进，这也是一种双语现象，这种现象必然会涉及到文字改革。锡伯族不可避免地要通过双语最终要运用汉语汉文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我们的文字在一定程度上妨碍着这种追求。一定程度上难以适应锡伯语中引进词汇日益增多的发展趋势的需要。锡伯文虽然是拼音文字，但形体变化复杂而难学难写，掌握文字费时间多而推迟读写教学，影响很快提高文字使用能力。比较其它优越的音位字母拼音文字。锡伯文不足之处和缺点不少。所以必须改革它，把汉语拼音字母借用到锡伯语语音系统中来，使之成为锡伯文。学习锡伯文字母与使之学习汉语拼音字母相结合，一种书写符号多用，可以记录锡伯语，又掌握了汉语拼音字母．还为以后学习英语打下字母基础。这样，不但可以缩短掌握锡伯文字的时间，能够提前锡伯文读写教学，提高文字使用能力，使锡伯文为学习汉语服务，而且有利于向国家的主体民族靠拢，吸收他们的先进文化，并有利于推动自身文化的发展。进行文字改革决不是意味着锡伯语言和文化的消失，反而会给锡伯语言和文化带来繁荣和发展。回顾一下近年来学习和掌握及使用锡伯文的情况，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恢复锡伯语文教学以来，各锡伯族小学都进行了锡伯语文教学，但费时多而效果差，掌握和能够使用锡伯文的为数不多，锡伯文文盲和半文盲人数占绝大多数。我认为锡伯文难学难写也是原因之一。世界上多用工具很多，文字也是一种工具。既然不便于学习和使用，就应该改革它。采用拉丁字母创制锡伯文，使文字成为多用工具，起到“一举两得”的作用，是有利而无害的事。做为锡伯语文教学工具的新文字，容易地被学生掌握和使用，既减轻了学生的负担，又有助于思维发展。同时．对编写和印刷汉锡对照双语教材和汉锡对照儿童读物创造有利条件，锡伯文能更有效地为双语教学服务。

 第五，建立一支合格的双语教学师资队伍，是摘好双语教学的关键。我县的双语教学范围广，不但有锡汉双语教学，而且还有汉英、维汉、哈汉、锡英双语教学等等，中小学教师中，双语教师已占有相当的比例。这支队伍的素质到底如何?总的来说，恐怕不是那么理想。

 双语教师素质差的原因主要有：双语教师苦于缺少知音，一直处于缺乏有关部门重视和广大群众理解的状态。虽然在《民族区域自治法》中明确规定：“民族区域自治地方的国家工作人员，能够熟练使用两种以上当地通用的语言文字的，应当予以奖励。”但实际上，培养双语人才的奠基者一双语教师却不被重视，不被理解。在教学领域中第二语言教学尤其是锡伯语文教学一直处于辅助课的地位，处于无规格教学状态。职称评定、业务考核与双语教师教学业务不挂钩，挫伤了双语教师钻研所教业务的积极性，因而业务水平提不高，影响双语教学质量；第二语言教学即汉语教学、英语教学尤其是锡伯族母语教学被看成是简单的工作，没有把它当成一门专门学科，错误地认为只要懂几旬母语和第二语言的人都可以从事双语教学。这种误解具体体现在双语教师的配备上：有的没有学过专业知识，因课程设置的需要而安排，只进行几个月的语言训练，就从事第二语言教学，其教学效果如何，无人问津；有的因缺第二语言教师而被当差充数；有的甚至为解决工作问题或照顾而补了双语教师的缺额；对双语教师专业培训，进修工作重视不够。没有给他们创造更多的提高业务水平的机会和条件。双语教师队伍从非专业化到专业化，从低层次到高层次，有一个艰难而长期的建设过程，但只要领导重视，视作当务之急，并且采取有力的措施，提高双语教师队伍素质，就一定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既然双语教学是一门科学，我们就应该把锡汉双语教学当作一门专门学科来看待，来建设，根据该学科的性质和特点，在理论研究、教材建设、师资配备，教法改进等诸方面改革其不合理的部分，锡汉双语教学才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没有理论指导的教学是很难搞好的。锡汉双语教学上如能总结出一套完整的理论，并用这一理论去指导锡汉双语教学，领导重视和广大双语教师共同努力，我们相信，锡汉双语教学一定会走出困境，另辟蹊径，开创新局面，将会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

（本文原载《锡伯文化》第32期）